雷钟哲：工资集体协商，还得有“金刚钻”

    工资涨不涨，奖金怎么发？今后这些问题不再单纯是企业说了算，职工和企业负责人可以平等地“讨价还价”了。——日前，西安市人大常委会法工委向社会公布《西安市企业工资集体协商条例（草案）》，公开向社会征集意见。（2月14日《华商报》）

    现在就说职工和企业可以平等地“讨价还价”，似乎有点过于乐观。因为自“工资集体协商”概念提出以来，还没有过协商常态令人折服的“典型”。尽管《劳动法》、《工会法》、《劳动合同法》中都有建立工资集体协商机制的要求，劳动保障部也在15年前制定出台过《工资集体协商试行办法》，但至今一个法定的“办法”，依然需要地方出台《条例》强化细化，本身就是对执行情况不很理想的折射。这种情形多了去了，想想年假，想想节假日足额发放加班工资政策的落实情形，你懂的。

    当然这也更加反衬以地方立法形式推动工资集体协商，有着十分现实的意义。为了使这部法律制定得周密、执行得顺畅，就得在干什么、怎么干等方面理理清楚。

    干什么没得说的，就是建立工资集体协商机制，包括奖金、津贴、补贴在内，甚至还有职工福利。多长时间协商一次？特殊情况如何启动？所有这些，都应该界定清楚，不能规定得过于“原则”。怎么干就是具体怎么协商，方案怎么提出，谁来提出，谁来协商，协商不成怎么应对。再就是企业对协商不感兴趣、压根就不协商怎么办？没有刚性措施紧紧跟进，恐怕就是一纸空文。

    不能说现在企业用工，工资待遇没经协商，反倒工资待遇是所有应聘者排位第一的诉求；也往往是企业招聘的“卖点”。但工资集体协商，强调的是“集体”，只有集体抱团，才能保障员工的利益，避免被企业各个击破。因为一般来说，员工很难和企业具有相互平等的地位，有些信息也不对等。比如企业尤其是民营个体企业真实盈利状况，就是一个不便公开的秘密。而经营情况，恰恰是工资协商的基础。但无论如何，建设合作双赢的理念和机制，才是企业之树长青的秘籍。但凡处处算计员工的企业，都不可能行之久远。同样，员工愿意和企业风险共担，不但协商涨薪，还会协商降薪，才会构建温馨和谐的劳资关系。这个关系，又是企业活力的源泉。

    就目前大多数情况看，要想使这一机制健康有效，员工不但要有“协商权”，而且要有“弹劾权”，即应对协商不成的能力和保护自身安全的措施。集体协商，本来就是一场博弈，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省得羊肉吃不成反惹一身骚。弄得不好，被企业弹劾（解雇），也是已经有过的教训。再有就是，倘若监管部门仍然秉持“民不告官不究”的态度，那么工资集体协商，很可能还是一个镜中月水中花，看似好看，不顶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