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政坛“旋转门”现象愈演愈烈 政治体制受损

08.06.2015  12:35

  美国前众议院议长丹尼尔·哈斯特尔特日前因涉嫌规避监管分批提取巨额现金、向美国联邦调查局做虚假陈述两项罪名受到美国检方起诉。如果两项指控成立,每项指控最高可判处5年监禁和25万美元罚款。哈斯特尔特在1999年至2007年任美国众议院议长。他卸任公职后一直在游说公司任职,其巨额财富来源也成为媒体追问的焦点。哈斯特尔特的丑闻一经曝光,舆论哗然。一个典型的离职政治人物通过“旋转门”进入商界获取暴利的个案被曝光,暴露出“旋转门”对美国政治体制的伤害。

   舆论哗然——性丑闻牵出“巨额现金”

  据报道,哈斯特尔特在伊利诺伊州约克维尔担任拳击教练期间性侵一名叫史蒂夫的男学生,他事后承诺为自己的“错误行为”支付350万美元。截至检方起诉时,哈斯特尔特已经支付170万美元。6月6日,据称是史蒂夫妹妹的乔琳娜透露,随着调查的深入,可能有更多受害人出现。丑闻一经曝出,舆论大哗,哈斯特尔特在国会曾经的同事们都表示“震惊和失望”。

  哈斯特尔特曾被认为在国会服务的岁月几乎“无可挑剔”。而性丑闻与他“正直”的形象反差之大,令人大跌眼镜。在上世纪末对美国前总统克林顿进行弹劾期间,他称克林顿“对法官撒谎,阻碍司法公正,滥用权力,试图掩盖不当行为”,强烈主张国会通过弹劾程序。如今,他将面对几乎同样的指控,美国媒体批评哈斯特尔特的行为“伪善”。

  此外,检方在起诉书中说,2010年6月至2012年4月期间,哈斯特尔特15次从银行支取现金,每次金额为5万美元,并把这些钱分次付给史蒂夫。2012年,银行工作人员就现金提取情况询问哈斯特尔特。此后,哈斯特尔特单次取款不超过1万美元,以规避现金交易报告义务。2013年,美国联邦调查局开始调查哈斯特尔特的现金使用情况,并对他进行询问。不过,哈斯特尔特对联邦调查局警官撒谎,声称他分批次支取巨款目的仅为“储存现金”。

  据称,他在国会议事程序中正式引入“哈斯特尔特规则”,在众议院中加强议长权威。他还动辄绕过正常国会程序,直接干涉具体议案,颇受诟病。任职期间,他利用在国会掌握的内部信息谋取私利。据阳光基金会调查,哈斯特尔特利用一系列复杂操作购入伊利诺伊州一处土地产权,其后支持在此处修建高速公路,促使地价攀升,从中获利超过数百万美元。《芝加哥论坛报》还称,他利用联邦政府资助的前议长办公室进行商业行为,耗费纳税人180万美元资金。

   漏洞不断——“旋转门”现象愈演愈烈

  丑闻一经曝出,美国政治新闻网、《洛杉矶时报》等美国媒体不禁发问:哈斯特尔特的巨额资产从哪里来?根据哈斯特尔特2007年从国会退休后公布的财产报告,他的资产在400万美元到1700万美元之间,以房产为主。而其退休后的财富积累更是可观。《大西洋月刊》的调查一针见血:“这位前议长通过在位时的信息和人脉做各种商业交换,积累了大量肮脏的财富。”在当选联邦众议员之前,长期担任中学老师的哈斯特尔特并非巨富,他的财富密码都在“旋转门”中。

  哈斯特尔特从国会离职之后,开办了自己的游说公司,还同游说和法律公司迪克斯坦·夏丕罗公司合作,招揽客户,为各色利益集团提供服务。美国政治新闻网报道,仅仅是美国第三大烟草公司罗瑞拉德一家在2011年至2014年间就支付给迪克斯坦·夏丕罗800万美元。为了攫取利益,哈斯特尔特对客户的选择“没有原则”:2013—2014年,他为世界最大的私人煤炭企业皮博迪能源公司游说,到了2015年却转向气候变化议题,为美国燃料公司出力。就在哈斯特尔特被起诉前几个星期,他刚刚争取到了新客户。美国游说一条街“K街”的一名内部人士称,该公司将其列入多家游说客户的顾问名单,就是看中前议长的“金字招牌”。

  近年来,离任后进入游说公司的美国议员比例在50%左右,而在1974年,这一数字只有3%。据不完全统计,目前,为游说公司服务的前议员超过427人,是一支背景深厚的政治力量。这些人的薪酬平均涨幅超过10倍。因此,很多离职政府官员结束“冷冻期”后直接加入游说、公关公司。美国专门披露金钱与政治交易的网站“公开的秘密”统计显示,在2014年底结束任期的第113届国会议员中,有45.2%的议员加入游说公司,另有19%成为游说公司的客户。

  被称为“美国宪法之父”的詹姆斯·麦迪逊不仅不反对利益集团的活动,甚至希望“管理”各种各样互不相容的利益集团,利益集团和游说团体的活动被认为是在行使“言论自由”,不受法律禁止。而美国虽然出台了《联邦院外游说管理法》等法律,但还有很大漏洞和操作空间。在华盛顿一个工会组织工作的丹尼尔·汉森先生告诉本报记者,“旋转门”现象在美国愈演愈烈。离职的政治人物在政界有广泛的人脉和巨大的政治能量,同时他们与商业机构合作,坐拥高收入。这些人往往对于政策沟通有一定作用,但他们的活动湮没了普通百姓的声音、扭曲了政府政策,更关键的是,这些“合法”行为已经成为美国政治体制和民主的一大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