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杰:查违队高危,那校长呢?

11.08.2014  11:55

    深圳市共有街道综合执法队57个,执法队员1200余名,临聘协管员5000余人。2013年至今,共有15名街道查违人员(含1名协管员)因为查违中涉嫌职务犯罪被检方审查起诉,涉嫌的罪名包括受贿和玩忽职守,收受的贿赂从几万元到上百万元不等。查违队成为“高危职业”,令人深思。(8月9日《中国青年报》)

    2004年深圳农村城市化后,农民变成了城市居民,土地被征转为国有。由于土地资源有限,土地价格暴增,房地产价格飙升,各方加剧了对土地利益的争夺,由土地暴利产生的矛盾空前尖锐,成为“查违”的核心难题所在。在强大的利益驱动下,违建者挖空心思拉拢腐蚀查违队员。这种现象非常普遍,只不过深圳成了“典型代表”。

    查处违建“惊心动魄”。从盘根错节的原住民、有背景的违建者、长袖善舞的包工头开始,到社区、村集体和股份有限公司,以及协作部门、街道办事处、上级单位,乃至各种“上级领导”、“达官贵人”等等,交织成一张张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网,不少违法建筑赖此得以建成。查,事实上查不下去;不查,将来在纪委、检察机关难交代。到最后,就有钻头不顾屁股的执法者成了倒霉蛋。单从深圳6000余人的查违队来看,法办了15人,这样的“高危职业”却又产生了如此之低的犯罪率,我们不难看出最好最准确的解释就是隔墙扔砖头砸谁谁倒霉,不然的话,就总是惊叹“理论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不得不用“阿Q精神”自娱了。

    说实话,这15名违法者如此倒霉,不知道导火索是啥。肯定有民不告官不究的存在,举报自然难免,当违法事实成了纸包不住火即将发生火灾的时候,一切也就瓜熟蒂落,法办成了必然结果。问题也恰恰出在这里,依照既有的查违制度,根本防范不了执法者要网开一面违法犯罪的行为,这就造成事实上你黑我黑大家都黑的黑吃黑局面。

    笔者有感而发的是,暑假过后又到了新生入学校长违法犯罪的关键时期。依照就近入学设置的条件,必须房产、户口、年龄一致起来才能免费进入校门,事实上很难,比如有的年龄差一点,学校就完全可以不接受,咋办?再比如,许多人买了房子,但就是不愿意把户口从农村迁过来,肯定也不符合条件,咋办?在这里,无一例外就是花钱找关系公关校长,校长一点头,就可以顺利入学了。往年,对于不符合条件的学生可以一手交钱一手入学,今年据说不许收钱了,咋办?面对那么多不符合条件的学生,还会有不花钱就能入学的好办法吗?换做你来做校长,给个答案出来。

    有检察官忠告:执法队员面临的诱惑太多太多,但是不管怎样,也绝对不能收钱,这是自保的底线。忠言逆耳,苦口良药,确实管用。唐穆宗长庆二年(公元822年),司徒、中书令韩弘因病去世,其子也已亡故,只留下年幼的孙子,为防家中财产被下人盗取,穆宗派人清点其家财物,以便交与族中长老先行代管。清点时,竟意外发现了一份礼单。原来,韩弘曾任宣武节度使,掌管一方军政大权,其时朝中有人诬其有叛乱之心,加之皇帝正欲收归集权。惶恐不安的他,便向满朝的大臣送礼,以堵其口。穆宗审阅这份礼单时,发现除了户部侍郎牛僧孺的名字旁,有一排用红笔写下的小字“某月某日,送钱千万,不纳”外,几乎所有大臣都收了礼。“韩弘送礼”的故事告诉我们,从来不缺“牛僧孺”,但是也从来就有受礼者众的“酱缸文化”。

    向“牛僧孺”学习,时刻坚守自保底线,这不该成为一种境界,可望而不可即。如果说这种道德自律还不够牢固,那么剩下的就是要让法制说话了。你不是觉得职业高危吗?那好,那就来个守土有责执法公开招生公开,只要绝对没有收钱,你就是个好同志,到时候,拆除违建必定因公信而顺利,招生入学必定因公信而服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