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兵张嘎之父”徐光耀:抗战情结决定其一生命运
“安倍内阁不吸取战争教训,不愿担负侵略别国的责任,到现在还做着军国主义的梦,这一点让人愤恨。”谈及安倍政府正在强推旨在解禁集体自卫权的安保法案过关的行为,亲历过日本侵华战争、曾经“一手拿枪、一手拿笔”的九旬“战地作家”徐光耀言辞激烈。
人称“小兵张嘎之父”的徐光耀于1925年生于河北雄县,是中国当代著名作家。上世纪60年代初,他的中篇小说《小兵张嘎》以及他编剧的同名电影问世,不光让抗日小英雄“嘎子”的形象家喻户晓,他亦因之成名。
18日下午,《徐光耀研究论集》首发式在河北省作家协会的会议室里举行。虽已90岁高龄的徐光耀,身子骨依然硬朗,声如洪钟。
1938年,年仅13岁的徐光耀就开始当兵,历经抗日、解放、抗美援朝三场战争,参加过大大小小近百次战斗。用他的话说,熏过一回瓦斯,还落在日本兵手里一次,但都闯过来了。
虽然只有四年初小和8个月的华北联大插班学习的经历,却并不妨碍他用笔去记录战争。从1943年开始,他便学着写火线新闻和战地通讯,到日军投降时,他已能发表三四千字的文章了。
徐光耀说,他一生中有两件大事打在心上的烙印最深,那便是抗日战争和“反右派运动”,成为他人生中永难磨灭的两大“情结”。
其中,七年的抗敌斗争经历成了他创作的不竭源泉,战争给中国人民带来的磨难在其作品中有很多体现,从《平原烈火》《小兵张嘎》,到《四百生灵》《冷暖灾星》,他从注重写人的战争生活转向写战争生活中的人。
“抗战八年,全民受难。抗战情结是决定我一生命运的情结。”徐光耀说,除去这些有关抗战题材的作品,他几乎没有了作品。
“我是个幸存者。我幸存而且分享了先烈们创立的荣光,靠的就是他们用破碎的头颅和躯干,搭桥铺路,奖掖提携,使我熬过来了。”徐光耀说,他的多数作品都是描写先烈们的,特别是冀中抗日根据地的“五一大扫荡”,那民族灾难的深重,人类空前的浩劫,都大出人们的想象,残酷艰险到了极致。
日军在侵华战争中犯下的残暴罪行让亲眼目睹和耳闻的徐光耀至今难以忘怀。他说,当时拥有强大武装力量的日军在装备、训练、战略战术上都是顶尖的,每次他们占领据点后,都会“烧光、杀光、抢光”,“奸淫掳掠,像野兽一样残忍而野蛮”。与之相比,武器装备落后甚至没有武器的中国老百姓很难拼过他们。
1945年8月,当日军投降的消息传来,徐光耀用“非常吃惊,有些不大相信”来形容,“因为当时我们的周围还包围着日本军队,冀中抗日根据地还处于游击战当中。”
回忆起战争中牺牲的人们,徐光耀曾说,久而久之,那些与自己最亲密、最熟悉的死者,便会在心灵中复活,那些黄泉白骨,就又幻化成往日的音容笑貌,勃勃英姿。“倘不把他们的精神风采化在纸上,就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写作的欲望就难以阻止了。”
2000年1月,他又以75岁高龄写出了长篇散文《昨夜西风凋碧树》,获得第二届鲁迅文学奖。今年7月底,他写的约400万字的《徐光耀日记》也将出版。
如今,老人虽然年事已高还每天坚持看新闻,即便在医院中也会找地方看《新闻联播》。最近,他从新闻中关注到,日本内阁5月14日通过了与行使集体自卫权相关的一系列新安保法案,只要国会通过这些法案,日本即可派兵海外作战,一改二战以来的现状。
徐光耀对此表示强烈谴责,他说,中国人无法忘记战争时期所忍受的痛苦和屈辱,安倍政府应反思战争给两国人民带来的伤害,而不是在“好战”的路上越走越远。
徐光耀有4个孩子,最小的也50多岁了。他希望年轻一代们能够“爱人”,秉持先辈们艰苦奋斗的精神,不论干什么职业都要做对其他人有益的事情,为社会做出自己独特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