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京乞讨真能发家致富吗

记者实地走访北京乞丐群体

■在北京街头，这样的场景相信读者不会陌生。(资料图片)

日前，一位老人蹲在北京建国门内大街邮局大厅内清点大堆零钞的照片被发到网上，据称老人每月能往家汇款万元左右，引发众多网友热议与媒体高度关注。在北京到底有多少人以乞讨为生，乞讨人员的月收入大致是多少？经过实地走访，记者接触到了这个我们平时总能见到，却很难辨别真假的群体。

乞讨者的“江湖”

经一位在地铁站工作的“中间人”介绍，一位资深乞讨者老王答应和记者聊聊，聊天地点定在麦当劳。

老王是河南人，62岁，一条腿轻微残疾，来京13年，目前和老乡租住在北京的城中村。

“现在的日子是大不如前，10年前，每天要100块钱都相当于‘没干活’，现在要到的钱是越来越少，人们警惕性越来越高，有时候一天下来只能要到十几块钱！” 老王说道，“前几年乞丐们的生活可好了，晚上出了地铁换上新衣服就直接去地铁对面的肯德基了，只要没病没灾，几年就能回家盖新房子。”

“为什么一个在西客站的乞讨老人现在还能月收入上万？”

“这个行业再不济，也总会有极少数人能挣到钱，但这极少数人的高收入不能代表其他人也能挣这么多。”

老王表示，北京的乞丐并没有统一的组织，但是来自同一地域乞丐相互聚集的情况还是不少，许多乞丐都是在一个老乡的小集体中，多的十来个人，少的也有四五个人，“这样的组织最大的作用就是不会被其他地方的同行欺负，互相有个照应，住在一起也能减少房租负担。”

“行乞的人来自哪里的都有，但在我接触的范围中，以来自河南、安徽、山东的居多。不同地方的乞丐行乞的方式也有所不同，一些来自河南的乞丐穿着破烂的衣服，以唱着《祝你平安》等歌曲的乞怜方式获取同情。而来自安徽的一些乞丐则是带着孩子，以凑生活费和学费的方式行乞。驻马店的乞丐采用游击战术的比较多，用假装治病、假装财物被盗的方式行乞。山东的一些乞丐则有很多人转行去干了保安、保洁员或收废品的。” 老王说道。

北京的乞丐内部有着强烈的“权利”、“地盘”概念。以老王的“团队”而言，老王是“带头大哥”。而在其他行乞小团体中，都会有一个“带头大哥”，此人有着比较重要的话语权，一般是年龄较大或入行时间较长的乞丐。其主要工作是分配团队内部的人员组合、行乞路线的设定以及出面解决一些纠纷。

老王的“团队”里一共有7个人，四男三女，其中6个人都是50多岁的中老年人，只有一个不到30岁的年轻人。老王说，搭档的乞丐每两个月左右就会彼此更换，并且也会更换行乞线路。

“在地铁讨生活的，基本都是上午10点左右才会上地铁，大家都会避开早晚高峰，因为那时候根本走不动，地铁上的人脾气也暴躁。”老王说道。

老王曾多次在地铁中遇到同行，老王一般会选择主动换车，“如果不换车，我和同伴儿也不要了，坐到终点再重新上车。”老王说道，“他们人多，我们惹不起。”

乞讨者的“CBD”

北京的行乞人员大多组团行乞，“单干”的属于少数，但能“挣大钱”的几乎全出自这些“个体户”。

经老王的介绍，记者又联系上了一位曾经“单干”了5年（2009年至2013年），目前已回河南老家的“个体户”老张。

在老张的五年行乞生涯中，他的行乞足迹遍布北京的地铁、火车站、天桥、地下通道等等。

“在北京的行乞人员中，凡是说‘没钱回家’‘钱包丢了’‘孩子饿了’，尤其是抱个小孩子的基本上全是骗子。这些小孩子全是他们从老家租来的，一般一个孩子租3个月。”老张说道。

据老张介绍，在北京地下通道乞讨的多是老弱群体，但他们通常收入不高，少部分是流浪歌手及小商贩，他们属于这里的高收入人群。天桥上一般是身体有缺陷的人士乞讨的地方；地铁上基本都是“双人组合”，有时候还卖卖报纸、北京地图什么的；能在国贸、西直门等地铁站出口讨到钱的都是比较聪明的乞丐。“因为坐地铁的人都是上班族，大多年轻、精明，但人人都有善心，只要你琢磨透了他们的心理，他们其实很愿意奉献爱心。”老张说道。

据老张透露，在他的行乞生涯中。大学高校集中的五道口地区，协和医院、同仁医院、北京儿童医院等大医院附近，堪称“收入最多的地方”。

“大学生很多都是情侣，一般去找女孩子要的话，都能要到点儿；而医院附近，尤其是那些外地来北京看病的人，他们也大多不会拒绝，可能也是想着心里买个平安吧！”老张说道。

编辑： 孙丽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