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产奶粉并不差 短板究竟在哪里？
▲ 许多药店橱窗的显著位置都留给了婴幼儿配方奶粉。
在某大型超市内，婴幼儿配方奶粉专柜的产品种类繁多。
本报记者 李 哲摄
一边是境外纷纷对中国消费者购买婴幼儿配方奶粉设限，一边是我国多地奶农忍痛“倒奶杀牛”，买不到与卖不出，这种矛盾让人深思：国产奶粉质量究竟如何？中国消费者的信心何日才能重树？近日，《经济日报》记者对此进行了调查。
2008年的三鹿奶粉事件，对我国乳制品行业无疑是不能承受之重，更让消费者对国产婴幼儿奶粉的信心一落千丈。此事件后，相关方面为重振我国乳制品行业形象作出了多方努力。时隔多年，如今，我国婴幼儿奶粉的质量究竟如何？
国产奶粉并不差
“你家宝宝吃的奶粉可以追溯吗？”能否追溯，成为目前妈妈们选择奶粉的一大考虑因素。在北京某大型超市的奶粉专柜前，记者发现，某些国产品牌奶粉的罐底印有可供扫描的二维码，用手机轻轻扫一下，该款奶粉的生产日期、批次、生产者、生产许可证、配料表等信息就一一呈现，有的还可以查看奶粉的诚信评价、消费者指南、质检报告等信息。
国家食品药品监督管理总局食品安全监管一司司长马纯良介绍，近年来，监管部门重点推进婴幼儿配方乳粉的追溯体系建设，要求企业从原辅料管理、供应商的审核、采购记录制度，到生产过程包括产品配方的研发、生产过程控制、质量检验、产品销售，都要建立和保持记录制度，从而实现产品的可追溯。
据了解，目前国内已有多家乳品生产企业实现了婴幼儿配方乳粉的可追溯。“这显示了企业负责任的态度和生产好奶粉的信心。”马纯良说。
事实上，除可追溯体系建设之外，为了整顿奶粉市场，重树消费者信心，我国于2013年12月出台了《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许可审查细则(2013版）》。不夸张地说，这是我国食品生产企业当中最严格的许可标准，在诸多方面，甚至比照了药品企业的许可条件，号称“史上最严”。
严苛的标准，正在让无良企业无处藏身。细则出台之后，经过半年多的认真审查，全国有82家婴幼儿配方乳粉生产企业获得重新许可，同时有51家企业未通过审查、申请延期审查和申请注销，其中有9家企业选择主动离开这个行业。而通过审查的企业也斥资近35亿元，对已有厂房、检验设备等进行改造等。
“壮士断腕”的举动显示了政府整顿市场的决心，也在无形中为目前尚存的乳企贴上了大大的合格标签。2014年5月，国家食品药品监管总局公布婴幼儿配方乳粉抽检结果：在覆盖22个省份的86家生产企业总共2698批次样品中，未发现一件不合格的样品。
国产奶粉质量并不差，完全可以放心买！“目前无论是从标准、原料和生产条件来看，我国企业生产的婴幼儿配方乳粉和国外生产的乳粉没有什么差别。”国家乳制品质量监督检验中心主任姜毓君肯定地说。
然而，“毁树容易栽树难”，市场信心可以在一日内跌到谷底，想要重拾却艰难得多。中国工程院院士、国家食品安全与风险评估中心研究员陈君石就坦言，不敢让孩子喝国产奶粉“是一个心态问题”。
短板究竟在哪里
荷兰的牛栏、德国的爱他美、日本的明治……哪个国家的哪种奶粉质量好，许多妈妈都能说上一大串，这种深刻的印象得益于这些国家奶粉品牌的少而精。
“澳洲奶粉品牌很统一，所有药店和超市出售的奶粉总共只有5个品牌。”一位澳大利亚代购说。而据记者了解，美国也只有4个婴幼儿配方奶粉生产企业。
而对比国内，生产婴幼儿配方奶粉的乳企多达数十家，而每个企业又衍生出不少的子品牌和不同配方的版本。“这会使消费者对于品牌的认知度下降，不利于国内消费信心恢复。”乳业专家宋亮表示。
国家食药监管总局调查发现，目前我国婴幼儿配方乳粉的配方过多过滥，全国有近1900个配方，平均每个企业有20多个配方，而国外企业一般只有2至3个配方。一些企业为市场营销，随意制定不具有科技含量、对婴幼儿生长发育没有特别意义的配方。
对此，最新修改的《食品安全法》作出明文规定，对我国婴幼儿配方乳粉的配方实行注册管理。
除品牌、配方繁杂之外，“与国外生产的同类产品相比，我国主要名牌企业的产品在配方设计、生产设备和工艺、产品包装等方面均不逊色。但也必须承认，的确还存在差距，特别是在鲜奶质量、科学管理的投入和水平上。”陈君石认为。
在散奶奶源暂不可控的现实前提下，我国几家主要的乳品企业都已基本实现自建自控牧场供应生鲜奶的做法，取消了从散户或收奶站收购生鲜奶。同时，由于进口原料具有价格上的优势，许多企业的全脂或脱脂乳粉原料全部采用进口。
“价格这个敏感因素也是造成国内奶粉销售难的一大原因。”据姜毓君介绍，“我们发现，许多国外品牌的婴幼儿配方乳粉在欧洲的价格大多是9-15欧元，折合人民币不到130元，而这些产品在国内售价却高达两三百元，甚至达到470元。某些国内品牌的高端产品，价格和国外品牌的产品价格不相上下。这些现象说明，我国婴幼儿配方乳粉销售渠道费用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