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众创空间缺“真正的玩家”
本报记者 董伟 各地众创空间如雨后春笋般冒出,不仅深受创客欢迎,也得到各地政府推重。一项最新的研究显示,全国初具规模的众创空间约140家。不过,整体而言,这些众创空间尚处于发展初期,面临人才、场地及互动模式等诸多挑战,尤其是一些地方将开发区、创业基地换个牌子,搞“新瓶子装旧酒”,容易造成形式主义,不利于长远发展。
这项研究是新近发布的“中国创新发展报告(2015)”的重要内容,由清华大学技术创新研究中心相关课题组调研撰写。课题组意在设计一套客观的测度指标体系,以正确评估国家创新能力。
众创空间的起源可以追溯到20世纪80年代的混沌电脑俱乐部,由32岁的程序员沃·荷兰在汉堡成立,最初以揭露重大的技术安全漏洞而闻名于世,而后逐渐对实体空间产生了影响。在中国第一个吃螃蟹的是“上海新车间”,2010年年底由谢旻琳、伍思力夫妇和李大维发起。
中国的众创空间虽然诞生晚,但成长较快。柴火创客空间、北京创客空间、洋葱胶囊等相继成立。今年1月4日,李克强总理为之又添了一把火,成为柴火创客空间的一位名誉会员。随后,合肥、苏州、淄博等地都出现了各具特色的众创空间形式。
报告发现,这些众创空间有“特殊的模样”:从成立动因来看,上海新车间、柴火创客空间、北京创客空间、洋葱胶囊这一类别的基于共同的创造兴趣,期望通过知识交流、技术分享,将创客的创意变为现实。IC咖啡更关注通过资源的累积、人脉的交流,实现创新产品的投资和对创业者的扶持,更注重创新创意的商业化。
从创客组成来看,上海新车间、柴火创客空间、北京创客空间的参与者更多是在社会上有正式工作、愿意利用业余时间动手实践的人,洋葱胶囊的创客集中于大学生群体,IC咖啡的发起者基本是媒体、科技、金融、大学等领域的专业人士,具有一定的投资眼光和专业素养。
从空间功能来看,上海新车间、柴火创客空间和北京创客空间关注利用科学技术进行发明创造,洋葱胶囊则致力于将艺术与科技相融合,IC咖啡全面提供科技推广、管理咨询、创业孵化、融投资咨询及高科技创投等服务。
从运营模式来看,上海新车间、柴火创客空间、北京创客空间都采用会员制的形式,利用会员定期缴纳的会费购置原材料、维护设备。洋葱胶囊初期更多利用学校和其他车间的支持。各类众创空间会定期举办交流会、产品展示等活动,创客们利用业余时间共同创造,共同制造。同时,每周在特定时间和空间对外开放,以吸引更多“有志者”加入。IC咖啡的营利模式相对复杂,它不仅有咖啡店散客带来的餐饮收入,而且利用场地收取项目推广和讲座沙龙的宣传费,因此它的营利来源比较丰富,资本自然相对雄厚,进一步规模扩张速度极快,影响范围较大。
报告也指出,作为新生事物,众创空间面临很多挑战,突出表现在“受人才资源所限”“场地设备有困难”“主体比较单一”等方面。
在众创空间,一方面资深创客属于稀缺资源,资深创客是空间持续发展的支柱;另一方面,运营管理人才缺乏是目前国内众创空间普遍面临的人才难题,大多创客都是纯技术玩家,不懂或不擅长运营管理,难以把控众创空间的运营与发展。与此相应,多主体互动模式未能有效建立。创融互动、创媒互动、创研互动、创政互动机制尚未形成,发展存在“瓶颈”。
事实上,即便是起步较早的上海新车间、杭州洋葱胶囊、北京创客空间、3W咖啡、IC咖啡等也均缺乏真正的创客,按照行话说是“缺少真正的玩家”。没有高素质的创客,就难以创造出高水平、有成效的成果,创新创业就难以吸引天使投资、风投的进入,进而就没有实质性的成效。
这不是众创空间的全部烦恼。报告指出,众创空间主要是兴趣爱好者自行创设,这是符合市场化要求的。如果国家自主创新示范区、国家高新技术产业开发区、科技企业“孵化器”、小企业创业基地、大学科技园和高校、科研院所、行业领军企业、创业投资机构、社会组织等全面参与建立众创空间,很容易造成形式主义。
报告建议,政府要对纯粹的市场化的众创空间给予支持,对现有的公共实验室或者创新创业资源实现开放共享,而不是简单让其自己去构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