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查理:消费者有了公益诉讼，才能监督好食品安全

    昨日，继百胜集团宣布即刻停止向中国福喜采购后，麦当劳声明，终止与上海福喜业务合作。麦当劳表示，基于福喜集团CEO对中国所有顾客的致歉和下不为例的承诺，决定将供应商调整为河南福喜以及河北福喜。（新华网 7月24日）

    外资企业进入中国之后，本土化过程中总是不学好，如葛兰素史克行贿、家乐福使用过期原料，福喜销售过期肉类。因为，发达国家探索出来的食品安全治理路径，包括政府监管、行业自律和消费者监督，在我国徒有其形。毫无疑问，福喜的“过期肉”问题，是依据经济学原理，做出的“理性选择”，尽管它既违法又缺德。此次百胜集团和麦当劳调整供应商，就是典型的行业自律，但消费者的食品安全无法寄希望于此。

    在几乎所有食品行业曝出严重安全事故的时代，行业自律无疑是痴人说梦，反而更像是利益共同体。政府监管包括很多部门，以食药监为主，卫生、质监、工商等为辅，但往往是事后监督，很少做到事前预防，甚至依赖于媒体曝光。消费者监督更是痴人说梦，按理说，消费者对自己的健康最负责，但是缺少监督食品企业的办法，一般由半官方半民间的消费者协会帮助维权，或者向食药监等部门投诉。只有间接监督，没有直接监督，再加上法律跟不上市场需求，对违规违法食品企业惩罚较轻，店大欺客已成常态。

    从毒奶粉，到瘦肉精，到过期肉，消费者一直是食品安全事故的最大受害者，怎么逃也逃不掉。但我国的消费者却呈现出原子化的状态，也就是孤零零的个体，即便存在毛细血管般的个人维权渠道，也需要耗费不成比例的时间、金钱成本，得不偿失，大都放弃。之前，最高法表示，消费者知假买假可以照样索赔，但这种惩罚性赔偿并不多，最多十倍赔偿，对企业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我们常常感慨，国外的消费者，因为遭遇食品安全事故，经过一系列官司之后，竟然能获得百万千万美元的赔偿。这是因为，他们拥有组织化维权的方式，可以对无良企业进行公益诉讼。也就是说，只要某一个消费者发现过期肉，他就可以代表所有消费者起诉，并提出堪称天价的惩罚性赔偿。在食品安全事故中，消费者是“小额多数被害”，每个人的损失并不大，但加起来的损失很惊人，消费者分别维权代价大，只有组织起来才能成功。这正是我国消费者最缺乏的。

    目前，我国法律由于跟不上社会发展，消费者还没有公益诉讼的权利，这就需要革新保护消费者的法律法规，让他们可以独立自主地直接维权。消费者监督必须通过组织起来的公益诉讼，一旦消费者监督成为现实，才能对政府监管、行业自律形成巨大压力，三者一起发挥作用，让食品企业为每一次疏忽付出巨额代价，他们才能出于理性考虑，选择遵纪守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