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永华:高考作文其实就是如何做人

    今年北京高考作文题出炉，分为微作文和大作文。其中微作文题目三选一：1、你有什么学语文的体会分享给下届同学;2、你家长送考了吗?送考的评价。3、18岁的纪念。要求在150字以内完成。大作文题目：老规矩（据6月7日《新京报》）。

    伴随着上午语文高考的进行中，各省高考作文题被先后一一披露出来，上海的作文题是“没有题目”，你可以选择穿越沙漠的道路和方式，所以你是自由的；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所以你又是不自由的。根据材料，自选角度，自拟题目，写一篇不少于800字的文章。安徽的作文题是“剧本修改谁说了算”。要求：演员拿到一个剧本，演员说要进行修改，但编剧说不能改。请根据材料内容自选角度作文。其他各省的作文题乍一看，似乎都有些“无厘头”，然细细品味一下，又觉得很有“写”头。

    上海、安徽、湖北、江苏、浙江、重庆等地的作文明显让考生去做一种价值思考，而且这样的作文在近几年的高考作文中具有普遍性，都是提供一个小材料，让考生发挥自己的思考与想象，进行一种不得不独立的思考判断。否者就容易失去“自我”的闪光点，尤其是重庆今年的作文命题，提供一个“小品”材料是：一位年轻人想租老人的房子，老人让他试住。年轻人不小心把屋内玻璃杯打碎了，老人说不要紧。年轻人把碎玻璃混装在垃圾袋里，老人看见后很生气，决定不再租房给他。老人把碎玻璃捡出来放进另一个垃圾袋，写了纸条：玻璃碎片，危险！自选角度，自拟标题写800字作文。对于这样的作文，如果仅从对与不对，或是对他人安全负责的角度进行论证，便容易陷入“大路化”，而如果对其引申展开，就需要有足够的想象空间。

    从今年已经被媒体快速披露的各省高考作文“标题”来看，如果说是要求你写一篇文章，倒不如说是在问考生今后如何做人，如何做一个既有正确核心价值观，又具有鲜明时代个性，且肩负起传承中国传统历史文化和有社会、家庭等责任感的“合格”的人。这在北京、上海、广东、陕西、福建等地作文命题中表现的尤为突出，特别是广东卷的作文：黑白胶片的时代，照片很少，只记录下人生的几个瞬间，在家人一次次的翻看中，它能唤起许多永不退色的记忆。但照片渐渐泛黄，日益模糊。数码技术的时代，照片很多，记录着日常生活的点点滴滴，可以随时上传到网络与人分享。它从不泛黄，永不模糊，但在快速浏览与频繁更新中，值得珍惜的“点滴”也可能被稀释。要求考生“确定立意，自拟标题，文体不限；不要脱离材料内容及含意的范围；不少于800字；不得套作，不得抄袭。”这是一个很有新意且富有哲理的命题，只要考生独立思考，用心去写，几乎不可能出现“套作”，更没法“抄袭”。而像这样的“命题”作文。在已公布的各省卷中，几乎是一个“套路”，考生可以写出任何一省精彩的作文，其他几乎都不在话下，意味着只要考生有正确的核心价值观，且善于独立思考，用心去写，并不需要太高的写作技巧。

    平心而论，笔者大致浏览一下今年各省的高考作文命题，还真没有发现可称得上“奇葩”的命题，尤其没有发现像去年安徽高考作文“梯子不用请横着放”这样让人一时有些“抓狂”的标题，今年的“剧本修改谁说了算”虽然也有些“无厘头”，但显然是在问考生“你的人生谁能‘修改’？”由此可见，高考作文已经走出技巧性的“束缚”，向“思考性”“实用性”，甚至是转弯抹角的“问卷型”转变，实际上这也是考官观念上的一种进步，你可以写不好高深莫测的之乎者也，但不能写不出人人能读懂的“锦绣文章”。曾有媒体报道过企业招聘人员的困惑，称现代的大学生能“咬文嚼字”，但却写不出招聘单位要求的“个人小结”，甚至写个请假条、报告之类都要从网上下载，从今年各地高考命题作文来看，“管用”的作文命题不仅有了共识，也成了大势所趋。

    在“大学生满街走”的今天，如何作文其实远没有如何做人更重要，能够作好文未必能做好人，而一个有知识、有文化、有社会家庭责任感、有正确人生价值观的“好人”，必定能写出既朴实无华又富有哲理的好文，对于今年各省的高考作文，考生或许很难拿到高分、满分，但只要用心去写，说出你的心里话，无论是对还是错，都不会得分太低。正如上海卷作文要求：你可以选择穿越沙漠的道路和方式，所以你是自由的；你必须穿越这片沙漠，所以你又是不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