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日报》:画出心中最美的边界图——记省民政厅区划地名处调研员高文元
□本报记者 马国胜
“我早晨5点到下午1点,要照顾住院的老伴儿,陪她输液。然后直接去单位处理当天的工作。咱们抓紧聊聊。”近日,记者再次采访省民政厅区划地名处调研员、57岁的高文元时,他依然是“拼命三郎”的作风。身材瘦削却好像总有一股使不完的劲儿,总保持着满满的正能量。
作为一干就是21年的“老民政”,高文元1994年从部队转业到省民政厅,先后干过8年勘界工作、十几年地名管理和行政区划调整工作。无论在哪个岗位,他都努力创新求突破,力争让工作出彩。
“在我心里,边界图才是最美的图画。”高文元说。
不畏艰险——“想到标绘的边界图会永久存在下去,就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
“我的工作是通过实地踏勘、走访、协商,把边界线从原来的‘习惯线’变成‘法定线’。”高文元向记者解释这个很多人都会感到陌生的领域。高文元说得很轻松,而实际上,勘界工作需要大量走访调查、跋山涉水,不但艰辛,而且经常充满危险。
1996年7月18日,是高文元永远难忘的一天。那天他正在马鞍山山顶勘察冀蒙辽三省区交会点,突然雷声四起,暴雨倾盆。他在山顶被大雨淋了3个多小时,一直坚持确定好点位才下山。下山时又遇山洪暴发,他一路跌跌撞撞,全身都是泥,又冷又饿。眼看天就黑了,多亏前来救援的辽宁省民政厅工作人员及时赶到,才使他安全脱险。
勘界工作中最累、也最棘手的,是省际间边界纠纷调处,会议期间几乎每次都是通宵达旦地协商。他曾经连续7天7夜没有合眼,白天现场勘察,晚上与对方协商。这样的协商会议,他参加了一百余次,解决边界争议9463处。
不畏艰险的背后,有一种高度负责的精神在支撑。
“我标图,我就要负责。现在多辛苦些,免得欠下一笔历史账。”1998年9月,高文元参加晋冀两省边界协商。当协调到山西天镇县与我省怀安县几处采石场争议问题,与会人员都觉得没必要再实地勘察时,高文元斩钉截铁地说了上述一番话。他顶住压力,认真细致地作了现场勘察,结果维护了怀安县5个采石场、1000多亩山地的利益。最终,还是按高文元的意见,在图上作了标定。
“想到标绘的边界图会永久存在下去,就觉得一切付出都是值得的!”8年中,他实际行程5万多公里,走访知情人1万余人,记录整理边界资料上百万字,经他手标绘的边界图达5000多幅……数字无言,却是一个不畏艰险、勇于担当的勘界工作者最有力的见证。
创新突破——“自身有真本事,工作中才有底气”
“自身有真本事,工作中才有底气。”高文元经常这么说,也坚持这样做。
省级界线勘定最主要的问题是,由于基层有关人员对勘界政策不熟或掌握不好,增加了协商难度,甚至会使争议升级,导致无限期拖延,有的甚至长达5年久拖不决。为解决此难题,在冀蒙线勘定工作中,高文元创新工作方法,利用56天时间,对这条边界线进行了细致的实地踏勘。然后结合勘界政策,给每个县都分析设计了3套解决方案,结果使问题迅速解决。
——为解决各地对地名标志设置、地名规划编制、规范各类地名等地名管理工作重视不够、投入少等问题,高文元以联合国地名专家组中国分部开展“千年古县”评选活动为契机,“搭车”推进该项工作。结果,不仅被评为“千年古县”的17个县(市)完成了上述工作,而且全省135个县(市)都完成了地名规划编制工作,设置各类地名标志7000多万块。由于该项工作的突破性进展,民政部在我省召开了全国地名标志设置现场会。
——为在撤乡设镇、撤镇设街道办事处等行政区划调整工作中,切实给群众带来实惠,高文元创造性地调整了工作程序,在原来申报、批复程序基础上,增加了一个筹备环节。筹备环节提出了具体的硬化、亮化、美化、标准化的“四化”标准,并在验收合格后才予以批复。“就这一个环节的增加,真正给当地带来了环境及管理模式的改变,而不仅仅是地名的改变。”很多新设镇的干部群众由衷赞叹。
工作上的不断创新突破,缘于对业务的刻苦钻研和精益求精。勘界8年,他执笔起草全省30多个政策性、技术性文件。地名管理工作近10年,他编辑出版包括《河北地名文化志》在内的专门书籍7本,共108万字。
谈工作,高文元滔滔不绝。谈家人,他却一下子沉默下来。“面对工作,我问心无愧。面对家人,我却充满愧疚。”高文元面有愧色地说。 至今让高文元不能释怀的,是老母病重时,他没能守在老人身边,尽人子之孝。
2000年8月下旬,高文元的老母亲患癌症病危。当时京冀两省市正在安新县进行勘界资料汇总,作为河北一方的工作人员兼技术人员,每一幅边界图都需要他来标绘,每一米边界走向说明都需要他来测量和编写,根本无法离开。一个多月后,当高文元完成工作返回时,老母亲已长眠。想着没能见母亲最后一面,想着老母亲临终前还呼唤他的名字,高文元长跪在母亲坟前,痛哭失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