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振忠：请给猝死的老人一点道德转寰的余地

    9月10日《大河报》报道：9日下午4时30分许，郑州市一辆919路公交车行驶至中原路秦岭路路口时，车上一名老人突然倒地猝死。车上乘客称，老人之前曾因让座问题与一名小伙子发生争执，并动手打了小伙子四个耳光。老人家属接受急救人员询问时称，老人患有心脏病。

    凡事不可以事后诸葛亮，但可以作一些假设。假设小伙子主动让了座，假设老人不开口讨座，假设小伙子不让座且不与老人对骂，假设老人能够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忍下了，假设公交车司机主动提醒小伙子让座而不是开口不问是非“再吵都下车”。假设乘客中有人站出来劝老人消消气且让个座给老人，如此悲剧还可能发生吗？

    后续的网友评论不忍卒读，大意仍然是倚老卖老老不死的不是老人变坏而是坏人变老等等老生常谈。我不知道今天的人们还有没有是非，还有没有仁义道德，还有没有基本的对不是自己父母的老人们所保持的一点儿广义的孝道？

    老人猝死，因一个座位，何其道德之悲？何其仁信之悲？何其新传统之悲？道德传承不是一两个人的事儿，也不是一两代人的事儿，而是数千年如一日所养成之事。那么，古人中作为民族优良传统的礼让老人孝敬老人又哪里去了？据上一辈老人讲，在不远的过去，年轻人见了老人不仅要立于路边先让老人过，而且要开口问候老人，即便在某些民风淳朴的地区这种现象仍然可见。那么，作为中国传统道德礼仪中的孝敬老人尊重老人的风气之下，会否容于年轻人不给老人让座？

    老人患有心脏病，即便不是心脏病患者，老人也不经气。一点儿小事也可能引发老人发火，这是老年人通常的脾气表现，这即是生理的，也是科学的。人近老迈，势必会对自家孩子不太耐烦，那么，走到公交车“小社会”上，他仍然可能拿老人的心理与习惯，希望年轻人给自己让座。当年轻人视而不见拒不让座时，他可能要求年轻人让座，可惜，这个被讨座的年轻人连这点基本传统道德都不具备，甚至在被讨座的时候更加抵拒之，再甚至与老人对骂。而基本的事实是，一旦年轻人开骂，速度语气体态，一定优势于老人，如此盛气凌人之下，哪有不被气出点毛病来之理？

    请给猝死的老人一点道德转寰的余地。人与人之间，最缺乏的是道德润滑作用，一旦加入了道德润滑剂，一切对垒对骂讨座与拒座，均会化解于道德氤氲之下。换言之，人们应当明白一个基本的道理，那就是在遇到老人乘车时，即便不让座，也不该因此而发生争执对骂。即便作“观风景”无视之状，也强于开骂一通之后气死一个老人强。主动让座是一种境界，老人示意时再让座是第二种境界，老人索座时再让座是第三种境界。最不堪既不让座又对老人挖空心思以最恶毒语言对骂之。如果再掐架起来，挥拳向老，则属于违法之举，不在此论之列。